二十四桥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Kiss and Cry - Ken Arai

樱坂雫:

【翔润】ただいま

从分手之后开始的故事。为了这首BGM写的文。

不过是HE,放心食用x

干完这票我这个月就不写了,真的不写了x要期末考了,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松本润在自己20来岁的时候,经常做一个梦。

    梦里他还是刚出道那会,还没从实家搬出来,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那张单人床上。梦里的他收到了樱井翔的邮件,说,我知道有些突然,但我们交往吧。

    他有些好笑地咧开嘴角,心想还真是突然。不过很愉快地回复说,好啊,我很荣幸^ ^

    梦到了这里就结束了。


    他几乎要忘记它了。

    直到他和樱井翔分手之后,这个梦又重新跑了出来。

    他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却住在自己现在的单身公寓里。樱井的邮件里写道,我知道我们分手了,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我们重新交往吧。

    松本还是有些好笑地撇开嘴角,心想确实很奇怪啊,都分手两年了,还突然说这个。但他仍然毫不犹豫地回复了,好啊,我很荣幸。

    可是梦还没有结束。他握着手机不敢睡着错过回信,坐在床上一直等,一直等。他抱着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陷进床垫里,身上甚至披着洗完澡出来带着潮气的浴巾。

    直到闹铃响起的那一刻,他还是没有等到樱井的回复。


    醒来的松本茫然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仍然清晰地记得梦里的自己是那么喜欢他。



    分手之后,松本去过一次樱井的公寓。

    他原本没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东西全都搬出来。缺了什么可以再买,原本的那些就让它留在那随便樱井处理也没什么。

    只是有天他突然想查看去年某个行程的日期,才发现他之前写过的手账,替换出来的用过的内芯还扎堆在樱井家的书房里。他给樱井发了条LINE问他什么时候方便自己去拿,消息显示“已读”后两分钟樱井才回答说,随时都可以,门外有备用钥匙。

    还发了个满脑子问号的小熊。也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已经记不清是几年前的事了,他把自己所有写过的手账一股脑搬到樱井的公寓里。似乎是要向他示范什么叫有情调的手账本,还狠狠地嘲笑了一通樱井毫无创意,密麻规整的内页。他们坐在书房的地板上一边翻松本写过的那些被年岁打磨得粗糙硬挺的纸面,对比那些重合得上的日期里两人各自的日程,这么毫无意义又黏黏糊糊的事居然就做了一下午。

    松本早就忘了他们都看了些什么,说了些怎样好玩的笑话能那样咕咕咕地傻笑个不停。只是不知怎的,他仿佛还能清晰地看见阳光是怎样打在樱井柔顺的发顶上,反射的弧光有些刺眼,他却轻易地看着那个微笑入了神。


    松本挑了个樱井绝对不在家的时间,轻车熟路地从门口地毯底下摸出备用钥匙。顺带腹诽了一下樱井的备用钥匙那么多年都不换个地方,总有天会被不速之客洗劫干净的。

    人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反而会心情诡异地放松,松本想着樱井回家旋开门发现满屋子被抢空了的模样,居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他就保持着那样的笑容和樱井撞了个正着。

    平时这时候樱井应该还在外面应酬,可现在他看起来却已经是要睡了,穿着件几年来一成不变的迷彩T恤,套着条灰色睡裤。似乎是听见开门的声音急匆匆地冲出来,脚上拖鞋也没穿,手中举着个……哑铃。

    原本尴尬的场面因为这个哑铃显得有点滑稽。

    “……你在干什么?”松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樱井拿着哑铃举起来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干脆急巴巴地往地上一放,假装它不存在:“没干嘛。”

    哑铃咕隆咚咕隆咚,滚到松本脚边上。

    气氛更僵了。

    直到松本几乎是狼狈地逃出樱井的家,浑身的感官才像是从雾气里走出来似的,重新清晰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手中樱井用一个分格的收纳箱整理好的手账芯,比回忆更沉重的东西就这么压在自己胳膊上。



    和樱井分手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不如说那个原因一直存在着。无论他们有多亲密多开心,他们有多少连夫妻都难以企及的默契,即使他们相处的漫长时日让两人都深深嵌进了彼此的生活,那个原因也像是个绕不去的心结,一直梗在那,无法跨越更无法忽视。

    假如他们不是樱井翔和松本润,再退一步说,不是属于岚的樱井翔和松本润,他们大概还是有那么些可能性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曾经他以为自己已经无比靠近幸福了——夕阳里葱葱郁郁的樱花盆栽,爱的人漾起笑意的眼角和交握的手,无数彼此陪伴着一同度过的冗长时光。这些细细碎碎的片段积累起来的强大幸福,在转眼间便能一击而破。

    如果非要说有那么让他下定决心的一瞬间,也不是什么会让人大怒大悲的时刻。

    他在电视上看樱井在一期节目出了外景,拜访某个偏远地区的幼儿园。屏幕中的樱井蹲在一堆戴着小黄帽的孩子中间,温柔地笑着和他们说话。一如许多年前在洒满阳光的草坪上,那个年轻又善良的太阳老师。

    可他不再是太阳老师,他也不再是泽田慎。松本看着他微笑时眼角挤出的笑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他们也都是会变老的。

    樱井翔还会有大把的好时光——他会有很可爱的孩子,会开着车送他们上学,会被他们拉到生日派对自豪地炫耀,我爸爸是樱井翔。他们会有像他一样圆圆的,可爱的大眼睛。

    他已经霸占了樱井最好的年华,可是他知道更前方的那些时日,注定是要给另一个人的。

    

    松本在那个结局来临之前,一切都还是最美好的时候,自己按下了终止键。

    那是个大雨天,发了分手邮件后,松本撑着伞站在樱井家楼下拦出租车回自己公寓。可是怎么等也没有车来,他便在几乎将天地都模糊成一片的滂沱大雨中,低着头手指冰凉地一点点从手机中删除两人曾经在一起过的痕迹。拍过的合影,写过的备忘,互相关注的推特和ins。手机号他压根就没存,早就背熟了。

    到最后连自己到底在等什么都不太清楚。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他拉开车门报了地址,才发现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岚成立二十周年的纪念专题节目里,有一个系列是“你走过的风景”。具体来说就是两两组合,从二十年前他们出过的外景里选一个重新造访。

    轮到樱井和松本时正好是冬天。在节目策划会议上工作人员提议说选个温暖的地方比较好,松本说那就夏威夷吧,看到总策划人吓得笔都掉了连连摇头笑得特别坏。樱井坐在他对面也跟着开玩笑,说,我们就在夏威夷呆到夏天等其他成员过来呗,还能省机票钱。

    话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这句话背后含义的亲密,樱井弹了下笔盖乖乖地敛了笑容。松本眨眨被隐形眼镜磨得干涩的眼睛,不知道怎么接话。

    到后来决定下去北海道——冬天里和夏威夷简直两个极端。正好他们下星期要飞去札幌开演唱会,樱井和松本在演唱会后第二前往美瑛录外景,晚上回到札幌,和其他成员一同回到东京。

    定好了总体的行程,细节上的安排就不着急了。会议结束后松本原来想等樱井走了自己再离开,结果他收好东西,看樱井磨蹭半天不知道在干嘛,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干脆绕过他兀自出了门。走了一段路他听见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地跟在他后面。

    像是要凝滞的气氛让松本心慌得想直接逃跑,却因为某些幼稚的坚持而故作镇定,一步步僵硬得自己手脚在哪都不知道了。无意识地走路的后果是松本又被自己的脚光荣地绊了跤,一个踉跄差点要栽下去的时候,一双手稳住了他的肩膀。

    然后樱井就可恨地笑出了声。

    “还好吧?” 他的声音从身后飘过来。

    “……多谢关心。”

    他脚步迈得大了些想甩开樱井,却被他直接两步小跑着追了上来,和自己并肩。

    松本正要发作,便见樱井递来了一块Pad:“有关札幌Dome的布置啊,我之前拜托了竹下先生找的……”

    这种事不能在舞台会议上提吗。松本觉得脑袋有点疼,但还是硬着头皮接过了Pad,手指不太熟练地在屏幕上滑动着查看设计图。

    一旦讨论起来便没完没了,好多技术上的细节需要反复确认推敲。两人走到停车场车位时还站在那凑着头说了很久,直到松本的手机嗡地震了一下,一看是经纪人发来自己是否安全到家的问询。 

    那厢樱井也终于像是意识到了时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目瞪口呆:“嚯,那么晚了?耽搁你了不好意思啊。”

    松本手忙脚乱地收了手机说没事,回去之后把目前定下来的几个地方先和竹下交代。

    正事说完,两人又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冷场。松本干巴巴地咧了下嘴角说声“明天见”,正转身走向自己的车位,手腕却被樱井从后面忽然扣住了。

    松本觉得自己心脏都停跳了。

    “还有事吗。”他回过头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有些后悔,自己语气听起来是不是太差了点。看见樱井果真垂下手不知所措地伫着,自己也跟着不知所措了,想来想去也不能冲上去给他个安慰的抱抱吧,可是还能说什么呢。

    哎,大冬天的他风衣底下就一件毛衣不冷吗?

    “那个,盆栽。”

    “啊?”

    “冬天了,”樱井的视线在周遭飘忽地扫来扫去,“盆栽不怕冷吗?”

    “……照顾得挺好的,”松本回答得没头没脑,“死不了。”

    “那就好。”

    松本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多余的勇气继续站着。自己的视野里只有樱井的一双耐克运动鞋,好像还是前年他买给他做生日礼物的限量款。

    “润,”樱井的语气有点儿无奈,“你把我的鞋盯出个洞我也不会把它还给你的。”

    “你废话,”松本的脸气急败坏地烧红了,久违的亲昵称呼像是触了他的逆鳞,“我要回来干嘛?”

    抬起头正好对上樱井满含揶揄的温柔笑眼,许多更加慌不择言的话就这么被梗在喉咙里。

    他有些喘不过气了,觉得他大概是医学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的话噎死的人。

    “时间不早了,”樱井伸出手刚要碰到松本的头发,又像是反应过来似地收了回去,突兀地背在身后,同时还局促地抿了抿嘴。

    “晚安。”



    抵达札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彩排的时候松本照例站在台下朝舞台上看,从各个视角观察成员的站位。在最后安可的环节却卡在一个地方犯了愁,一时不知是该以观众的视野为重,还是也要照顾舞台上的全局。

    “要不要上来看看?”樱井在舞台边缘低下头。话筒没有通电,他的声音被喧哗的背景音乐稀释,只好蹲下来和站在地面上的松本说话。

    樱井身后的背景灯映得他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剪影。

    “没必要,”松本不自觉地咬了一下嘴唇,“可以请staff站在——”

    “什么?!”

    一开口就看见樱井把手放在耳边,上半身几乎要探出舞台。几乎能想象他的骨头在体内嘎吱嘎吱的声响和脸上痛苦的表情。

    “……”松本扯着嗓门,“可以让staff——”

    这次是被向他伸来的手打断的。

    灯光太亮,松本即使戴了墨镜,也看不清此刻樱井的眼睛。

    背景音乐正好开始了《Love Situation》的前奏,钢琴和鼓点一下下地敲击耳膜。松本在光与影交替穿梭的缝隙间和他对望,仿佛在刹那间看到十几年前戴着鸭舌帽穿着背心,在舞台上肆意挥洒汗水的金发少年。

    伸出手的话,松本知道,伸出手的话,他之前的决心和坚持都会在那一刻付之一炬,被重新扯进与他之前血肉模糊地与之分割的过往的延伸中——

    手心传来的厚实熨帖的触感,熟悉的温度通过指尖沿着血管流到四肢百骸,烫得他要拼命眨眼才能压下那阵差点吞没自己的酸涩。

    被拉上去之后,他终于被一同置于笼罩着樱井的光芒中。

    “这不就好了?”樱井翔笑着,穿过了漫长的时光向他伸出手,把他从茫然的黑暗中拉到自己身边。

    松本在那时,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笑又悲哀的事实。

    他依旧爱他。



    结束了在札幌的全体活动,两人驱车前往美瑛,和制作组会合时已经是午后。刚下过一场雪,正好出了太阳,披着午后金色阳光的雪地可以让人发着呆看一下午。

    樱井和松本前往美瑛游玩还是Jr时期。樱井记得那时候正好是夏天,视野中放肆地铺着五彩斑斓的花田和绿绒般的草坡。小小的松本润笑得烂烂的,抱着圆滚滚的稻草人不肯松手。樱井想要怎么骗他走呀,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便有了主意,蹦蹦跳跳地跑去不远处一个小木屋,不一会儿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递给他一支哈密瓜味的双色冰激凌。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冬日的美瑛安静得有些荒凉。

    入冬后所有的旅游大巴全数停运,精致如欧洲小镇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能走路沿着大久保线观赏一路上的雪景。

    樱井看到他们二十多年前造访的那个旅游小木屋,便在镜头面前做出兴高采烈的模样,想冲上去看看它还是否在营业。在几乎没到膝盖的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上去,正好遇到从柏油路绕上来的松本,自己半身都是雪的样子被他前仰后合地笑了一通。

    暮色渐沉,阳光以近乎透明的质感从远处穿过云层,登上高地的观景台向那景色的最深处看去,像是有一层泛着彩色的天河。

    松本指着那些高低起伏的遥阔雪原,吐着白雾俏皮又安静地说,“看,就是那儿”,被樱井吐槽“完全看不出”时不服气地瞪瞪眼。他的鼻子被飘下来的小雪冻得通红,樱井本能地想用自己裹在皮手套里温热的手捂住它。

    松本一向是很怕冷的。以前常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樱井冬天的装扮,再低头看看自己,即使里三层外三层丝巾围巾毛绒帽地把他裹成一个球,也仍然会在一阵寒风吹过的时候冷得直发抖。

    就是这样的松本润陪着他走过了最锋利又最斑斓的人生,一路跌跌撞撞地从一个鼓着嘴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软包子,变成了如今就算是被卷着细雪的风吹得手脚冰凉,也依旧会笑盈盈地在镜头前插科打诨不动声色的成熟男人。

    这期间所有的松本润他都知道。叛逆的,倔强的,温柔的,别扭的,笨拙的,当然还有一些更隐秘的,只属于樱井一个人的小表情。

    樱井不是不知道横在松本心头的阴影,很多时候他看着松本和他在一起,觉得他好像把每一天都当做失恋的前一天过。

    可是松本不知道樱井在收到邮件之后在窗边紧紧地注视着雨中伫立着的他,直到他被出租车载走的那刻,樱井觉得他整个人都被浸泡在窗外冰冷的雨水中。

    他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说。比如,他会在40岁之后带他去见自己父母;比如,他有一天在镜子里看见浓密的黑发下隐藏的一根银发时,听见松本在厨房唤他吃早饭,那瞬间想到了“白头偕老”这个词。

    比如,他想把自己口袋里的东西套在松本的手指上。



    录制结束,走回程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雪。晚上的路况不便驾车,制作组便决定先在美瑛留宿一晚上,第二天在东京还有影棚工作的樱井和松本就先乘坐JR回札幌。

    节目负责人将两人送到火车站,便和其他人会合回旅店。夜晚风雪中的候车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头顶乳白的灯发出嗡嗡的响声。先前在零下10度的风雪中吹了一下午,忽然被扔进暖气充足的候车室,悬殊的温度差让他的整张脸都发烫又发麻,连带着指尖也失去了知觉。

    松本揉着麻得发痛的脸颊,却觉得怎么也使不上劲,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看上去又恼又难受。

    然后自己的脸就被掰过去了。

    樱井的脸出现在仅仅20厘米开外的地方,脸上也有冻出来的红晕,但不像松本像是在脸上贴了两片烤番茄。

    “脸上不舒服?”他问,有些低哑的柔和声线仿佛让灯管发出的嗡嗡声直接进了松本的脑子。

    没等松本同意或是拒绝,樱井带着舒适体温的手便不由分说地覆上了松本的脸颊。揉搓的力道不会重得让他觉得疼,但也不至于轻到毫无按摩效果。樱井低头看着松本长长的睫毛无措地扑闪,视线不知道要往哪儿落,忍不住的低声轻笑在狭小空旷的候车室里显得特别讨厌。到后来松本的脸部神经逐渐恢复知觉,樱井也没停下,反而又揉又捏地把男人红扑扑的脸颊揉成两坨面团。

    “好啦好啦要被你揉肿了!”松本烦躁地拍开樱井为非作歹的魔爪,看樱井毫无脾气双眸柔柔地笑着更加恼火,心想这人怎么那么烦呢。

    他决定不和这么烦的人计较,出去透透气,不然他的心脏大概会直接跳进樱井手里。

    被冰凉柔软的雪絮围绕时,在候车室里因为暖气烘烤或是别的原因扑腾腾快要煮沸的思绪终于冷静下来了些。

    只是没清净下来几分钟,候车室里那个人也跟着出来了,在自己身边站定。

    松本没好气地想让他进去等别跟着他,却在别过头的刹那,被对方张开的风衣裹进了一个几乎要将他灼伤的怀抱。松本挣扎了几下,结果只是被樱井越搂越紧。

    他们在长风衣的立领圈出的一小片温暖中接吻了。

    环绕他的温度太过熟悉和炙热,松本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始终只是那么软弱的人,仅仅是嘴唇的简单碰触便让他丢盔卸甲,连眼圈都微微地发烫。

    我离不开他。他绝望地想,就连美瑛的候车室都知道了,我离不开他。

    樱井把他烙进怀里,像是在拥抱整个失而复得的世界。

    

    松本看他终于站得有些冷了的样子,大发慈悲地把自己戴的围巾也套上他脖子,严严实实地绕了两层。两人傻乎乎地靠在一起,被合浦还珠的温暖和幸福勒得透不过气。

    他觉得手上忽然沉甸甸地箍了一丝冰凉,低头的看见的瞬间怔忪在原地。

    “早就想给你了。”樱井冲他眨眨眼,睫毛上的碎雪抖落在围巾上。 

    “年薪尚可,长相尚可,最重要的是,只想要松本润陪他度过余生。”樱井认真地微微撅起嘴如数家珍,“而且你想养宠物又怕自己不讨动物喜欢的话,可以无偿帮你和宠物联络感情。我觉得这个人很适合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松本通红着耳尖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半天憋出一个“好”字,说完之后自己更加不敢看樱井的表情,干脆鸵鸟状埋进樱井胸前的毛衣柔软的绒线中。


     他们在雪中说了很久的话,樱井的风衣肩头积的雪仿佛结了霜。

    我的家人会喜欢你的,樱井絮絮叨叨地说。我过几年也要老啦,劳烦你帮我挑一辈子的白头发了。作为回报,我会在我家的坟墓里帮你留个位置的——

    被踩了一脚。

    

    “对了,”松本忽然笑了,“你拿哑铃去砸小偷,要把人砸死的哦?如果没看清是我,不小心把我砸了,那算情杀,99.9%判有罪,好大一笔赔偿费……”

    樱井哭笑不得地抬手想打他的头,被松本笑着躲开。结果连在一起的围巾把樱井也拉了过去,两人差点滚成一团向后摔进雪地里。

    此时远处传来车轮碾过铁轨的隆隆声响,有几个人陆续走上站头,向远方张望。

    没有人注意到一角的两个安静的身影,在重叠的阴影处交握住彼此的手。

   一缕光穿过黑夜照在他们的脸上。


    火车来了。



-THE END-



P.S.

文里好多梗圆满了,十分满足(躺平

顺说,最后去美瑛的那些,是听Back Number的クリスマスソング写的,有兴趣的话可以带着这首歌再看一遍试试看~感觉大概会不太一样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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